【澄薛】空空如也(上)

主澄薛,含少量澄羡/晓薛

薛洋视角居多/

现代AU/ooc

大概是晓箭头洋箭头抽澄箭头羡

关系混乱(不)狗血有之,慎重观看/


·空空如也



01.

薛洋喜欢坐在窗台上,窗户打开时风吹着窗帘如流水般飘动,而薛洋就安静的蜷缩在风口,感受着其中的喧嚣。

深秋的风总是带着种清冷的意外,薛洋没有试图伸手去抓,他知道,风这种东西,是抓不住的。

这般安静的姿态让人很难去联想到薛洋平时的嬉笑怒骂,他把生活过成乱炖的热闹火锅,夜里是纵情于声色犬马,眼尾的妆容撞碎了星辰日月;白天却也能打着领带在公司冷静的上班做事,沉稳得让公司一众女生对那种少年模样的脸嗷嗷大叫。



“帅哥,你眼睛真好看啊!喝一杯呗。”

“薛总,你眼睛太好看了!报表马上来!”

这话听得多了,薛洋对前者递过来的酒水轻抿一口,算是答复,对后者叠放好的文件拿起翻阅,算是反应。

薛洋确实有双漂亮的眼睛。璨若晨星,仿佛未经时间的少年般明亮,带着蓬勃的朝气,灼华的青春。他的脸很好看,同样还带着点少年的模样,若刚走出校园的活力。他的声音也很好听,调笑时的俏皮尾音也好,开会时的沉静犀利也好,很难有人对薛洋如此的形象产生恶感。

外表俊秀开朗,工作能力高强,交际往来优秀,他仿佛是上帝的宠儿。

也是天生的伪装者。


没有人去细究他整齐的工作桌角贴着的水晶卡贴是什么意思,没有人去看他抿嘴啄酒时眼底的冷意,更没人去想他是否真的是刚出校园还带着少有的少年感的人。



窗台下是整个房间地板都铺了的柔暖的白色羊毛毯,干净而整洁。薛洋从窗台下来时赤着脚,没有似乎的着地感,羊毛在脚底和地板直接隔开了一层温柔。

薛洋心不在焉踹了几脚,离开屋子前留下来意味着感谢的便签。



「我先回去了,这几天多谢收留。羊毛毯很软,我下次想和你在上面做。薛洋留。」



几乎能想到那人回来时因为屋子空了的小难过,看到便签内容时白皙的侧脸露出绯红的痕迹。薛洋拦下一辆计程车,报上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址,漫不经心的想,晓星尘才是真正的明亮,而且还是温暖的那种。

他在漫长的寒夜中跋涉,目的地是一谭澈凉的水与月,却到底忍不住卑鄙地找人寻暖,得一二点暖意与亮光。



02.


薛洋在小区门口下的车,正下午过半,太阳暖融融的,让薛洋感觉好像还没从晓星尘家离开。

在牛仔外套口袋一阵好找,薛洋终于摸出来钥匙,他懒洋洋地想下午应该没人,顶多家政阿姨回来打扫一二。可推开门,鼻尖却闻到一阵呛鼻的辣意,他定了定神,随即发现门关处的两双鞋。一双是熟悉的,一双陌生的。熟悉的是江澄那双,不熟悉的靠着空气中无处不在喧腾的辣味认出来了。

“魏婴,你过来了啊?”

厨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,对方耳力一级,从最大马力的抽油烟机的抽泣声中辨别了薛洋的话语,回复道:“阿洋回来啦?我过来看看你们,江澄那家伙居然会被这点辣呛到,竟然还躲到阳台,真是老了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薛洋仗着魏婴看不见自己,撇了撇嘴,随即换上一副热情的模样:“魏哥,我去看看江澄啊,期待你的手艺!”

“去吧哈哈哈哈,顺便给他倒杯水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我当然知道,不用你说。薛洋咬着牙笑着,他真是讨厌极了魏婴一副把这儿当家自己当主人的态度。好像他和江澄是一对儿,自己则是他们随手收养的娃。



他和魏婴实际上并不对头。暗地里积怨已久,魏婴恍若未觉,薛洋咬牙切齿。

怨毒的情绪日久年深积攒肺腑,偶尔咳嗽几声都能听见翻滚的声响,经年不息。

比如此时。

薛洋端了杯温水走向阳台,那人站在阳台前,目光注视着楼下的道路,让薛洋忍不住想刚刚回来时是否也被他所注视。

听见脚步声,那人转过头来,目光沉静,眉头是下意识的微蹙。这个表情薛洋熟悉极了,他从一开始并不喜欢这种颇有点苦大仇深意味的表情,可看着看着,忍不住想伸手把那眉心抚平。用他绝无仅有稀世珍宝一般的一点点温柔。

可惜江澄并不领情。

就像最初他也不领情。

也如此刻,江澄握住了薛洋动手的手腕,道:“怎么了?”

还能怎么了?我想碰碰你。薛洋心想,把水杯递给江澄:“魏哥让我给你倒的。”

江澄沉默了一瞬,接过了杯子。

薛洋小声切了一声,被江澄一只爪子揉乱了头发。

午后阳光暖洋洋的,薛洋恍惚觉得,这个温度几乎让人留恋。为此他凝神屏息,生怕惊动心底的困兽。




03.


别看薛洋现在这般自由散漫,好像没什么能难倒他。

可当第一次薛洋遇上江澄时,是他最狼狈的时刻。不管是心还是身。


薛洋是个孤儿,沉默寡言中眼底透露着一丝与生俱来的戾气,他爸妈那一胎生了俩,他哥看上去强壮健康了许多,于其相比薛洋和只小猫一样,刚出生时甚至不会哭,而他哥哭声嘹亮。

那时候政策不允许多养,夫妻俩都是进城务工的工人,亲戚情远在天边,奶粉钱近在眼前,一合计,就把薛洋丢到了孤儿院的门口。第二天上班的孤儿院老师打开门差点没被地上哭哑了声的薛洋吓死,再晚些薛洋十有八九就得身死魂灭,给无辜的孤儿院染上一个血色传说。


薛洋八九岁时,院里来了个志愿者。背地里对其他孩子们评头论足,明明不愿却强捏着喜欢,薛洋在她的食盒里偷偷放了杏仁粉,让她过敏住院。



志愿者背景深厚家大业大,一查监控,老院长差点没给跪下。一把年纪为孤儿院操持半生的老院长哭着把薛洋送出孤儿院大门,在破旧衣兜里掏出纸币塞给薛洋,末了红着眼,颤颤巍巍抽出各类证件把整个钱包拍在了薛洋的怀中,掌心粗糙而滚烫。



“薛洋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

老院长别无他法。

那句话如同钢钉钉在他心口,让他漂泊无依中得到一点虚无的慰籍。什么算好好活着?

活得光鲜体面吗?

活得高高在上吗?

还是身体健康、诸事顺利?

这些薛洋不敢想,他攥着老院长给的的钱,在菜市场捡过烂菜叶生吃、下过河捞他人的鱼苗,采过他人院中伸出的果树的果子,最后,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一块七毛。

对于困顿他并没有觉得那是什么过不去的,可行至最终,那一刻他也觉得,这是穷途了。


他买了两个五毛钱的白馒头当做今天和明天的食物,又去小卖部买了彩色塑料纸包装的五毛钱一小袋的糖果,为此特地去河里洗干净自己,把最后两个硬币丢进路边乞丐破烂的碗里。

深夜里他吃干净了最后一个馒头的碎屑,糖只剩下两颗,塑料包装纸在他手心紧捏,而他身无分文。


第二天半夜秋寒得厉害,他偷了一个混混的钱包。那是他第一次下手,之后他被人拎到巷子口殴打,彩色的糖纸簌簌坠入尘土,依稀闪烁着光泽。秋夜的雨有种透骨穿心的凉意,拳脚落在他已经满身泥泞的身体上也没有减速半分,他们狞笑着无所畏惧这场秋雨,待会儿返回洗个澡换身衣什么都没变,而薛洋,薛洋觉得这是他的末路。

他们发泄完心底的不快又开着低劣恶俗的玩笑走了,彼时未来神采飞扬的薛洋此刻瘫倒在巷子里,手指旁边就有一个小水坑,这个水坑被他们踩得脏兮兮,而薛洋连蜷缩起身体的力气都没了。



而得知暗恋已久的发小有了对象刚刚失恋的江澄半夜睡不着,只想到处走走,谁知在巷口遇到了宛若命案现场的一幕。

他没有移动脚步,只在巷口问道:“死了吗?”


薛洋动了动手指,刚积攒的力气随着自己蜷缩的动作迅速消散。肚子咕咕作响,骨头泛着疼痛,连雨落在皮肤上都像是钻头,令人生疼紧得崩心神。不能再差了,薛洋想,他自暴自弃的回声:“快了。”


明显还有气,江澄一时之间没想太多,脚已经自动迈了过去。伞随着江澄的蹲下而顺势倾倒在薛洋身上,连绵不断的雨丝于是被隔挡。

江澄看着浑身凄惨痕迹的薛洋忍不住皱眉:“你这是犯事了?还是得罪了什么人?”

转念一想眼前的半大不大的小家伙估计回答不了太多,干脆只道:“你为什么会被打?”



薛洋侧过脸,忍着抽气声颇有些自暴自弃道:“我很坏,你快滚。”他忍不住眨眼,抖落掉附着其上的雨珠。那双眼太亮,反射着某种冷光,如同冬日的阳光颜色浅薄暖意稀疏,带着孤注一掷的凶狠孤独。

幼小的兽向着这个世界露出尚且稚嫩的獠牙,却连咆哮也还带着无力的奶气。

江澄扯了扯嘴角,似乎没想到自己多年难得的好意会被一个小家伙给拒绝了。他想立马转身就走,可薛洋视线清晰后那双眸底的清光让他犹豫了一瞬。一瞬过后,他放下伞,弯腰找了个姿势,竟然不嫌污脏地抱起薛洋。



抱稳后弯了弯腰拿起伞,雨随即又被遮蔽。薛洋的下巴倚着江澄肩膀,江澄发现薛洋骨架小得厉害,浑身上下没几块肉,伶仃得很,几乎一只手就能抱稳,像抱了只瘦骨嶙峋的猫崽子。

薛洋气若游丝地在江澄脖颈旁问道:“你干嘛呢?”

江澄微微低头,对上薛洋那双含着不解意味的眼和“你是不是煞笔”的表情,心里竟然有一种世事轮回的感慨。很久以前他父亲就是如此抱着魏婴来江家,而如今魏婴有了自己的生活,他便同样抱了一个不只名姓的崽子。

只不过他父亲是已婚,而他单身。



那双眼太清澈,太璀璨,若是被污雨遮盖着实可惜。


江澄道:“以后给我好好活下去。”


真奇怪,要求难道就只有“好好的”和“活下去”么?薛洋迷糊想着,感受到男人有力的臂膀,到底忍不住,半昏半睡了过去。








_______

tbc

/深球雨夜惊现拐洋犯,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?【bu

/下文……还在憋,最近写文状态不佳otz

/求评论!!!!

@冷霁_ 丢下坑就去睡觉

评论(12)
热度(192)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 一陆南(诈尸版) | Powered by LOFTER